驶入进来的华车,厢体长宽皆有丈许,内置一张床榻都是足够,华盖四角坠以玉质灵灯。车帘最外层,绣织六七种古仙巨兽图纹,装饰奢繁。

拉车的银角鹿,双角散发银色光华,不仅神俊,眼神中更透有一股武道强者才有的凌厉。

濉宗的五海境高手,似满天神佛,占据院中各处有利位置,将法器催动,一道道毁灭光华照得李唯一眼睛都有些睁不开。

他们气场极强,一举一动影响周围环境。

而能够与杨青溪一起来到这座宅府的武修,皆是事件的深度参与者,对接下来黎州的动乱,他们是摩拳擦掌,翘首以盼,不允许有任何意外。

石六欲面露冷笑,打量四面八方的一道道卓绝身影。特别是两位姿容不俗的濉宗年轻一代女真传,他眼神停留了许久,盯得对方是杀机毕露。

杨青溪并不下车,冷而动听的声音从车内传出:“眼前这血腥景象,法王是否应该给一

个解释?”

李唯一先前用雷法玄冰试探,见石六欲丝毫都不惊奇,便意识到濉宗很可能与地狼王军有某种微妙联系。

这两拨人,很可能早有联系。

自己今天想要活命,就必须抓住石六欲这些蛮贼的性格弱点,挑起双方矛盾,于夹缝中求存。

石六欲并不是一个老谋深算、能沉得住气的人,反而有蛮贼头目的通病,胆大包天,又极好脸面,改不掉贼匪不喜欢阴谋算计,只喜欢抢掠打杀的习气。

李唯一故意在石六欲耳边低念一声:“好狂傲。”

石六欲瞬间反应过来,双眼为之一凛。

是啊,杨青溪一个小辈,见他堂堂法王不下车,就已经够蔑视。竟然还咄咄逼人的兴师问罪,今天要是被一个小丫头压一头,岂不是要丢尽颜面?

想到将来被石九斋、石七情他们嘲笑,被天王训斥,石六欲头都疼了起来。

石六欲展露法王威仪,沉声道:“这么大的事,你们就派遣一群废物看守?我看他们是死有余辜,正好给你们涨涨教训。”

“杀我一帮之众,血流成河,法王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。你们地狼王军若不给出一个让滩宗满意的解释,此事过不去。”杨青溪声音幽淡,却蕴含强硬的力度。

说到底,她要做滩宗年轻一代的领袖,也需要威严和脸面。

否则便不能服众。

石六欲虽好脸面,但也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,让两大势力产生严重嫌隙。于是,目光看向李唯一,意指让他出面讲清事情原委。

李唯一心领神会,点了点头,顶着一尊尊五海境强者释放出来的战法意念压力,向前迈出数步,很有傲骨的道:“杨青溪,你算什么东西,我们法王威震南境,何等人物,需要向你一个黄毛丫头解释?你这般目中无人,今后怕是难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
石六欲眼睛瞬间瞪圆。

“放肆!”

他这话,自是惹怒滩宗一众高手。

“找死!”

王道真最是敬重和倾慕杨青溪,反应激烈,一人之身形化为五道幻影。一掌排山倒海而去,欲要将李唯一掌毙。

王家乃濉宗七族之一,他能排进年轻一代

前三,修为哪是胥长林、汤延之流可比。

这一掌,李唯一避无可避,只感前方一堵高不可攀的神墙压来,要让他粉身碎骨。

更要命的是,石六欲竟然袖手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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