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现在看来,这或许也是一种保护措施,真记录得写实详细了,阴家就不是衰败了,而是早就断代了。
至于李追远自己写的那些东西,也只是团队内部流通,不可能外传。
因此,李追远现在也不想去询问老太太是否知道解家的事,第四浪虽未开启,但自己已经准备去了,还是不要把老太太牵扯进这因果吧。
日后哪天要是天塌了,老太太她想站起身去顶一下,李追远能理解,也不会反对,但平日里,自己就没必要去软刀子割肉了。
李追远再次拿起笔,在画卷下面写上:解家、张家界。
看来,又要来一次团建旅游了。
阿璃这时放下笔,看向李追远。
“画好了?”
阿璃点头。
“我看看。”
李追远走了过去。
阿璃画的是自己第三浪的结束画面。
她原本预先画了一幅,是那五头阴兽并排的场面,但那不是正式稿,如果后头有更合适的,是要移除出来的。
李追远看过去,画面中,自己小小的,脚踩在一颗猪头上,那头猪匍匐在地,身躯不断往后延伸,如同小山一般。
这,是不是艺术加工得太过了?
当时,那头猪被自己打崩出来,本就是奄奄一息的状态,连同另外三头阴兽,也就是猴、牛、蜈蚣,形体都很小,半透明,很孱弱。
自己踩在那头猪头上时,那头猪的体积,放普通农户家里,杀年猪都轮不到它,得留着继续长肉呢。
不过,李追远也理解阿璃为何要这般设计,因为脚踩一头普通的小猪……真的不太好看。
余婆婆形象阴森诡异,大鱼凶猛庞大,第三幅画变成小猪,落差着实有些大。
阿璃指尖轻挲画纸,显然,她也在担心这
一点。
“阿璃,你画得真好,我很喜欢。”
阿璃抬头看着男孩。
“我说真的,这个,没什么不好意思的,这画本框又不会外传,以后也是年纪大的我们才会翻出来欣赏回味,既然是自己画给自己看的,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
阿璃点了点头。
阿璃指了指画卷四周,意思是她还需要把画卷进行充实,比如把那四阴兽的形象也加上去。
“那四个可以加,但没必要画得凶恶,也不要画到那头猪那一侧去,它们一直在做行善积德的事,而且现在也算我们门下的了。”
阿璃点头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既然是自己门下的了,那肯定要把形象画得慈眉善目一点,要和这头猪形成反差。
“阿璃,这个给你。”李追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设计图纸,这是魏正道书里记载的七窍同心锁,“你有空时,做两把锁,一把锁书房的门,一把锁住你那个画本框。”
阿璃目露疑惑,随即抬头,看向上方天花板。
她懂了。
李追远本不想打小报告,毕竟没有哪个子女喜欢长辈偷看自己日记。
但阿璃太聪明了,都不用李追远纠结是否需要找个理由借口,她就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。
不过,阿璃也没生气。
她并不觉得自己画的少年形象,被外人看到有什么不好的。
但李追远得为老太太的身体着想。
这些日子,老太太咳嗽不断。
一个真正的练家子,发脾气来动辄能将实木座椅捏成细粉,哪可能会得这么长时间的感冒还不好?
只可能是偷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,唉,真是个好奇心重且调皮的老太太。
阿璃将设计图纸收起,她会去做的。
“过阵子我会出一趟远门。”
阿璃刚拿起毛笔,准备继续把画卷完成,听到这话,就默默地把笔又放下。
起身,离开座位。
少年要出远门了,她得帮忙提前准备和收拾行囊。
第三浪中,团队的符纸等器具消耗很大,还没来得及补充,另外出远门时补充不便,得多带些去应急。
因此,她现在得去三楼,取材料。
祖宗牌位全身是宝。
底座坚硬可以当柄端和外接部件,外皮可以当符纸,内里可以做木卷花,搅碎了也能当聚雷材料。
尤其是带字的那一面,就算祖宗们灵没有了,但那一面有时依旧能发挥出“震慑”的作用,阿璃每次取材时,都会先把那一面细细剥下。
李追远本意不是为了暗示这个,他需要这些的话可以直接明说,但见到阿璃已经走出书房,那自己也只能跟上去。
上了三楼,推开门,走入摆放祖宗牌位的房间。
李追远先一步上前,把那些看起来稍旧一些的牌位全部取下来,和阿璃一起各自抱着,走下楼。
现在开发的器具多了,使用人数也从自己一个人扩充到了整个团队,所以祖宗牌位的消耗率也提升了很多。
已经看不太出新旧之分了,大家其实都挺新的。
下楼时,柳玉梅正手里拿着一本《新柳氏望气诀》准备出来,见俩孩子抱着这么多祖宗下来,柳玉梅转而停步,坐回去继续喝茶。
楼下,秦叔提着水桶走进来,见俩孩子下楼,他马上走进厨房,一边把手里拿着抹布要出来擦餐厅桌子的刘姨拉回去一边问:“你再想想,院子里还适合种哪些菜。
回到书房,李追远帮阿璃把牌位整齐垒好。
这感觉,像是垒起了待用的柴火。
做完这些后,李追远没有留在柳奶奶家吃午饭,先回了寝室。
几乎是和自己前后脚,谭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