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树林下的那位,弄得满身都是人脸,可在自己这里,只够片刻回味。
少年的目光落在赵毅身上,赵毅身子直往谭文彬怀里缩。
李追远没搭理他,而是看向谭文彬:“你要自己动手吧?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......”谭文彬故作扭捏地搓了搓手。
李追远:“我看出来了。”
“啊,哈哈哈。”谭文彬学着林书友的样子,挠挠头,“我确实和他们打过招呼了。”
谭文彬提前对伙伴们说了,那个赵梦瑶,要留给自己来杀。
李追远点点头:“去吧。’
“哎,好。”
谭文彬将赵毅丢到一边,转过身,往后倒退着落下,再双手抓住边缘,向后一荡,落地。
普通的平房这么下去,问题真不大。
可问题是,石桌赵家的平房,建得要高些。
谭文彬落地时,脚后跟如同被电击了一下,整个人向后翻滚了一圈,好在又迅速立起,也算是动作流畅了。
这边,润生和白鹤童子,也都停手了。
赵娟花被打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肉瘤,却依旧还活着,留有一口气。
没办法,善于下咒的人,本就是阴暗背地里使劲的主儿,何曾见过打小人的婆婆拿着刀冲上街头去砍人?
赵娟花本就靠着一条烂命不停地苟活着,真论身手,她还不如自己那已经死去的老儿子。
要是家里阵法还在,祠堂里那些咒物存货还能使用,她说不得还能撑一撑,现在,就相当于蜗牛被砸破了壳,面对两只大公鸡使劲地啄。
但她现在还想活,她抬头,看向屋檐上站着的少年,她知道那位是这帮人的头儿。
“饶我一命.....饶我一命......饶我一命.......让我做什么都行,让我咒谁都行!”
“咳咳.……咳咳.......”旁边的赵毅听到这话,既感到害怕又觉得滑稽,两种情绪在胸腔交织,使得他剧烈咳嗽起来。
他要咒谁,还需要你来帮他下咒?
搞不好,人家比你更会下咒!
李追远压根没瞧赵娟花,他的注意力,更多的是放在白鹤童子身上。
田老头那边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,还出了些变故,可赵娟花这里,其实一直就一个基调,她被从头打到尾。
但这里有一个细节很有趣,那就是.......只杀不渡的白鹤童子,居然默契地陪着润生,在那里只虐不杀。
上次林书友连开三次乩后,却依旧能活蹦乱跳地插着人头自个儿跑回来,再算上这次。
意味着,一向秉公执法、铁面无私的童子,竟然也讲起了人情世故。
祂,在向自己示好。
自己能威胁到它的地位,甚至能改变阴神在官将首体系下的格局,可同时,祂似乎也发觉了,要是这乩童能跟随着自己,那功德积攒的速度,将会非常之快。
自有该派系以来,有哪位官将首,能随龙王走江的?
一手萝卜一手大棒,童子也学会了敬酒。
不过,这倒是苦了林书友。
他在这里哼哧哼味地努力,使劲地往这个团队里挤,认真刻苦地表现,只为了能带领官将首体系更上一个台阶…...他万万没料到,自家的阴神居然开始和他争起了宠!
李追远目光落在童子身上,向前迈出步子。
一脚踏空,落下。
润生赶忙上前去接,但白鹤童子更快,高高举起右手。
李追远踩在了白鹤童子的手掌上,被其托举。
童子手臂回收,慢慢下放,等到一定高度后,李追远走了下来。
后方,白鹤童子再次立起身子,一缕缕白气不同地从其眼耳口鼻处喷出。
即使开了脸,也依旧无法掩盖住此时的愤怒发红。
李追远停下脚步,略微回头。
白鹤童子屏住白气。
李追远指了指前方的赵娟花。
白鹤童子白气疯狂喷涌,手持三叉戟,一个箭步上前,捅入赵娟花心窝,一捅,二捅,三捅.......
一秒六次,这三叉戟竟被祂捅出了残影。
赵娟花死了,当她生命彻底消亡的那一刻,一股股腐臭味儿从其已被捅烂的皮囊里散发出来。
她本就是一具腐尸,但强行残喘到了现在。
李追远掏出一张破煞符,随手一丢。
符纸“啪”的一声,燃起,连带着赵娟花的尸体也一并燃烧,这情景,像是往沼气池里丢了颗小鞭炮。
但烧着烧着,里头出现了一根白色的木条,木条上刻有字—一借命还魂。
等赵娟花的身体烧得差不多,臭气也消磨得差不多后,那根白色木条,也燃烧起来,散发出阵阵吸引人的异香。
李追远站着没动,他没去捡,也没吩咐别人帮他捡。
不过,刚刚结束扶乩状态的林书友,主动上前问道:“小……大哥,我去帮你把它捡回来?”
“噗哧.…”
远处站着的阴萌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在林